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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人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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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歷了那次自殺風波後,我開始被她們接受。

我開始慢慢融入到她們的生活當中,我才慢慢知道拯救我的那次行動並不是偶然的。她們是群很特殊的人,她們就是日本人和日偽軍談虎色變的影子獵人。

後來,從廖姐的嘴裏我了解到更多她們的事。

她們都是苦命的人,她們都非常痛恨日本人,與日本人有不共戴天的仇,她們用著自己的方式同日本人作戰。

自從1937年7月7日盧溝橋事變後,日本軍開始對我中國大地肆無忌憚地蠶食踐踏,三光政策使得民不聊生,生靈塗炭,滿目瘡痍,舊日山河不再,不見炊煙繞梁,但見刀光血影,餓殍遍地,只聞老叱幼泣婦嘶男死,聲聲悲切。

在山西一個村莊,黃沙亂飛,雜步紮耳。黃沙中走出的是日偽軍帶領的日本小分隊,日偽軍卑躬屈膝,全無尊嚴地帶領日軍向這個山村進發。

些時,狼煙滾滾,火光通明,雞鳴狗叫,泣聲連連,接著村裏的人都被帶到村中大樹下,開始了日軍的慘無人道的屠殺,光天化日之下讓天地都為之震撼,枯樹痩鳥相悲相泣,血光似乎染紅了西方的紅日,墨染了西邊的霞光。

日軍離開,一片沈寂,徒留死亡的氣息在這片土地回蕩。

一個包裹著頭發的少女從山上回來。早上出去的,爬山找一些野果,尋覓野物,作為維生之物。少女身子骨強健,穿一身素色的衣衫和灰色的褲子,腳蹬一雙自己納的千層底的布鞋,眉目濃重,眼睛很大,眸子很深,兩前肩上搭著兩根粗粗的黝黑的大辮子。手裏挎著一個大籃子,籃子裏有幾根嫩的根枝,籃子的把手上居然掛著一只野雞。這只野雞是她用自己做的彈弓射出去打中而捕獲的。她在下山途中還是很高興今天一天的收獲的,這下家中的父親母親還有那4個弟妹就可以不挨餓了。她是等到天漸漸籠罩上夜色的時候才起身回家的。

但她萬萬沒有想到的是,自己的家鄉已經變成一座死村,一座墳場,一個孤魂遍飄的鬼地。

她在見到那燒毀的屋子,坍塌的墻壁,血跡斑斑,她已經預感到一切都完了,丟掉手中的東西拼命向家跑,家已經空無一人,只能看到屋裏的一片狼藉,還有聞到燒毀東西的味道。

她近乎麻木地來到了村中心那個屠殺的地方,在見到到層層堆疊的屍體的時候,她在那旁邊的一垛枯幹的玉米稭旁吐了,本來腹中也沒有糧食,只是幹嘔,然後吐酸水,直吐得她胃痙攣,捂著胃的部位蹲下,臉煞白,眼淚卻不停地流,不停地流,在眼眶遮住了眼光,眼前一片模糊。

這時夜幕已經完全降下,白色冷清的月亮灑下冰冷的淒清的光,她面對著屍體,默默地跪下,不知跪了多久,直到看到一群冷徹的烏鴉發著嘎嘎的聲音落在了這片屍體遍布的廣場,她憤怒地從旁邊撿起石頭向那些烏鴉擲去,烏鴉聞聲驚嚇振翅而去。

她守候多久,她也不知道,反正最後她朝那邊屍體狠狠地朝地上叩頭,然後將玉米稭擺放在屍體的周圍,然後引來一把火,火光頓時竄起,一片汪洋火海將屍體淹沒。在火光的映射下,月光為之黯然,枯枝上的烏鴉呱呱嗚咽。火光照亮了她的臉,冷峻默然的表情。看著火光已經大起,她毅然決然地離開了生她養她的現在卻是死地的家鄉。她還不知道去哪裏,只知道一直往前走,一直走,仇恨的種子已經深深紮根在她的心中。那年她18歲。

三年後在山西晉北一個山裏出沒一個很神秘的人,總是給日本兵一些措不及防的偷襲。

這就是影子獵人的雛形,不過只是一個人的戰爭,一個女人的戰爭。

廖姐的家本來是在城裏。一家三口在這動蕩的年代裏過著食不果腹勉強生活但慶幸一家人在一起的生活,自從日本人占領她們所在的城市後,她們一家人的生活更是苦不堪言,只能膽膽瑟瑟地活著。但悲劇還是發生了,一天廖姐的丈夫帶著5歲的孩子小迪去買東西,小迪貪玩一個不小心撞上了一個日本兵,這個日本兵不由分說就拿起肩上背著的刺刀就刺向了小迪,小迪都還沒意識到發生什麽事情,已經倒在血泊中。廖姐的丈夫見自己的孩子如此殘忍被殺,他上去想要同那個日本兵拼命,但拼命的結果只是日本兵的又一刺,又一刺,又一刺,接著廖姐的丈夫也躺在血泊中,躺在了血泊中的孩子小迪的旁邊。日本兵揚長而去。廖姐是直到晚上等不到他們回來的時候才意識到發生意外了。她跑到街上去找,最後在街上看到了血泊中的父子的屍體,當時她就崩潰了,她呆在那裏,不知道了哭泣,不知道了痛苦,只是傻傻地看著。後廖姐說自己當時心已經是徹底痙攣麻木了,痛苦已經達到了她所能承受的邊沿。她跪在那裏跪了兩天,兩天,沒有人敢過去勸說,沒有人敢過去幫忙,沒有人敢去理她。直到第二天的夜晚街上了無人跡的時候,一個影子走到了廖姐身邊,一把火燒了屍體,帶走了神智不清的廖姐。

這個影子便是魚兒。

魚兒把廖姐帶到了一個地方,然後慢慢地照顧著廖姐,直到有天廖姐在林間向著圓月嚎啕大哭後,廖姐才恢覆了神智,加入了魚兒的影子獵人。

小蕎和小蓧是一個漁人的雙胞胎孩子。從小,母親就因病去世。她們是父親一手養大的。她們與父親相依為命靠打魚為生。雖然生活很艱辛,但父女三人過得有滋有味,因為父親很開朗,總是給她們給她們講故事笑話,小蕎和小蓧也是乖巧懂事,甚讓父親安心。然而,日本人侵占了她們所在的地方,父親事先在炕下挖了個地道。但那天日本人半夜的突然侵入還是讓他們措手不及。為了不讓自己的閨女遭到日本人的糟蹋,他讓閨女進了地道,為了不讓日本人發現地道,他就沒有鉆入地道,而是將地道口的表面處理得看不出破綻。他最後被日本人抓去,殺害後扔入深河裏。等小蕎和小蓧在地道呆了一天,總是等不到父親的情況下,鉆出來尋找父親時,得到的是父親已經泡漲的屍體。姐妹倆不知所措地在父親身邊哭著。不想被後面的日本人發現,日本人發瘋似的就要糟蹋姐妹倆,危急時,兩個白色身影出現,一陣廝殺,然後帶走了哭泣無措的姐妹倆,從此影子獵人中多了兩個姐妹。

靜霜是個很神秘的人,廖姐對靜霜以前的事也是知之甚少。只知道的是,魚兒是在一次偷襲日本兵時巧遇到靜霜的,當時,魚兒有點寡不敵眾,胳膊也挨了槍子兒,眼看就要被日本兵追到,一個飛鏢飛來刺死了追擊的日本兵,然後一個黑色身影出現,同日本兵就是廝殺,她的速度很快,不及日本兵拉開保險扣動扳機,她的腳已經提到了對方的手腕,然後匕首就插入對方喉嚨,不及多長時間,五個日本兵已經全部死亡。看得身負重傷的魚兒是目瞪口呆忘了疼痛。然後她們倆就認識了,靜霜就這樣加入了影子獵人的隊伍。顯然靜霜曾經練過武功,所以靜霜當起了她們的老師,包括魚兒。靜霜不愛多言,沒談過自己的過去,沒談過自己的身份。只是教武功,殺日本人。她們也都沒有問過,現在的世道,誰不是滿腹的仇恨和覆仇的心思。一直到現在。靜霜雖然很冷酷,但相處久了,她們發現靜霜是個很好的人,她會為她們頂槍子兒,挨刀,卻無怨言。

順叔是後頭加入她們的,他也是偶然的機會認識廖姐,並且給她們送來及時的消息才讓她們免於一次被抓。他是個孤寡的趕車人,他信息很靈通,他穿梭在日本人統治的地方,憑著自己的圓滑和機智巧妙地同日本人打交道。他是她們的通信員。

小梁子是靜霜在一次行動中救的,他從小就沒父沒母,過著流浪的生活。一次,日本兵對一個村子進行了屠戮,小梁子躲在一個柴堆裏僥幸躲過日本兵的巡查。但日本兵在離開時,放了一把火,眼看小梁子周圍已經火起,但日本兵還未走完,小梁子就那樣強忍著躲在裏面,直到日本兵走後,他爬出柴堆時,他的後背和腳已經炙烤燒著了,他在地上滾,哀痛著,身上的火滅了,但後背和腳的疼痛卻折磨著他。他忍著疼痛地爬著。爬出了村子,在半路上昏迷了過去。正好靜霜經過,一向以冷酷著稱的她初以為地上的躺著的小孩子已經死了,可當她走過後,她敏銳地捕捉到低低的呼吸聲,她返回來探小孩子的鼻息,居然是活著,她沒有多想就將這個小孩子帶回了家,從此小梁子成了這個家庭中年齡最小的成員。雖然小梁子是靜霜救得命,但明顯小梁子與靜霜並不是非常親近,這可能還是跟靜霜的性格有關吧。小梁子年齡雖然很小,但明顯腦瓜子精明,他的神經系統明顯很是靈敏,聽覺,視覺,感覺,都是普通人難及的,這或許跟他從小沒有父母過流浪生活有關,流浪中不免會遇到各種各樣不可預見的危險,小梁子必須將自己神經感知系統調整到最優狀態,這樣他才能保護自己,生存在這個世界上。他是這個家的先行官,傳感器。

這就是這個家,一個叫做影子獵人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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